四味毒叔史航X廖凡好表演就是把心灵亮出
本期特邀毒叔
鹦鹉·史航
·精彩记录·
“史航：欢迎大家来到《四味毒叔》，我是主持人史航，今天我们请来的是著名演员廖凡，柏林影帝，这一次我们要跟他聊的电影是他的新作《心理罪》，廖凡先打个招呼。
”廖凡：《四味毒叔》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廖凡。
史航：其实跟廖凡认识这么久了，今天第一次访谈他，咱们缓着来，先问常规问题，常规武器。
《心理罪》这个小说名气很大，雷米这个原著小说，在网络影响很大，然后先有网剧，这回有了电影，这个电影的编剧还是以网剧的编剧顾小白为首，导演谢东燊，里面阵容都有我们很期待的，包括你跟李易峰的对戏，包括女角中的万茜也是我一直特别看好的演员。
我们现在等于说怕有些朋友没有百度百科，所以我们先让你知道《心理罪》怎么回事，当然你还是要到电影院去看它是怎么回事。
先问廖凡一个常规问题，就是这个小说看过没有，有什么印象？
廖凡：在拍之前看过，全部都看过。
史航：什么印象？
廖凡：在那个时候像这种侦探犯罪悬疑的这个小说不是特别多。
史航：对，那个时候不多，现在多。
廖凡：对，现在慢慢地多起来了，而且其实谢导在四五年前，他就已经有了这个拍摄的版权，有一个完整的剧本，但是那个时候时机都不是很成熟，然后到现在终于水到渠成，可能是因为找到我了吧。
史航：你也水到渠成了。
廖凡：对，然后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非常高兴，我说这个小说我看过，挺吸引人的，这回终于可以演一个高智商的侧写师天才，我一直梦想当一个天才。然后谢导说对不起，您年纪稍微有点大了，我说天才难道不能年纪大点吗？
史航：他还要找神童。
廖凡：对。
史航：那然后你怎么办？
廖凡：然后我说我演谁？他说你演里边有一个叫邰伟的，我说那个人好像没什么戏吧，他说对，你看过小说，我说是啊，他说那咱们可以慢慢的在往上加嘛。
史航：他是假定你要是没看过小说，咱就说是特别有戏。
廖凡：对对对。
史航：所以演员就是看什么样的小说还是对的，多看一看能防着点。
廖凡：对，能知道点底细。
史航：因为这些书吧，确实我之前我没看过原著，为什么，因为我经常在机场书店，看到一排黑书脊的，颜色特别深的，最早是有《心理罪》的，后来很多名字长的差不多的，都开始山寨这个东西，所以它形成一个风气。
但是回头看了这个电影之后，回头看来它确实还是有独特的力度，就是很多跟风之作不一定比得上。
其实我当时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一个所谓是天才，但跟天才相处的人到底能不能够让我们普通人更愿意代入他的视角能跟天才分庭抗礼，这个我特别关心。
你当时对邰伟这个人物怎么理解？
廖凡：在小说里边吗？
史航：对，你先说小说怎么理解，再看你怎么搞。
廖凡：小说里边基本上没找到这个人，断断续续有那么一点，需要他的时候就来了。
史航：就是一个答应，清宫里的一个答应。
廖凡：对，反正就是这个时候需要有警察出现的时候，邰伟就到了，就不需要他的时候就没有，完全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戏。
史航：就没有自己的成长线。
廖凡：完全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
史航：那确实你们做挺大功夫，因为我能猜想到一点，原著没看多少，就是比如咱们看《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旁边有华生。
但邰伟当时可能感觉像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笨蛋警察每次来收拾残局，过来邀功这么个人，但是实际上你这电影里我看到的不仅不是雷斯垂德也不是华生。
我后来跟别人打一个比喻,就像福尔摩斯大战（大侦探）波洛，波洛什么意思？他是个比福尔摩斯更谙熟人间世故的东西，更是个社会人。
廖凡：甚至于是他的对手。
史航：对，他是个社会人，你就是靠你的高智商横行世间，可我是了解人世间人为什么犯罪，我更体谅人，更有悲悯心，所以我是在遏制你，我帮你踩刹车的这么一个人，所以就是说天才福尔摩斯遇上一个社会人波洛，这才是有意思的。
因为这个电影里其实最主要的线索当然是抓坏人，但更多的篇幅是这两个人怎么（博弈），我要踩油门，可我要帮你踩刹车，这方面我特感兴趣。
廖凡：就是有的时候要帮他踩油门，有的时候要帮他踩刹车，踩刹车的时候居多，甚至一开始是不信任的，不相信的。刚才你说的那个，我觉得是特别准确，就是他可能会见多识广，干这行太久了，他更悲悯。
史航：对，所以我就觉得，你看方木是李易峰演的，他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出场，咔咔咔咔，我就点出你们几个人怎么样。
但是你看这个，你中间台词都有这样的台词，我觉得很好，原著估计不会。
你说他是不是在做秀啊，就是这个东西我觉得特别好玩，我想说这个廖凡把弹幕的话他说出来了，到这出现可能我们弹幕会说。
因为对李易峰的人设叫做先不切实际不接地气，后来被你拽着我们再一块接地气。
廖凡：把观众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史航：对，这样的就是特别好，我觉得就是编导特别好的跟你合作一个方式就是，让你跟观众一条心，你都站到弹幕那去了。
那我想问一下，当时对邰伟这个人物的丰富，这是个大规模的丰富，你们是怎么来开始约定，怎么来进行工作的完成，跟导演、跟编剧、包括跟对手李易峰？
廖凡：除了给他加这种背景故事加其他的线以外，其实更主要的我觉得还是应这个片名，咱们叫《心理罪》。
因为我老觉得在一个现代的社会当中，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些心理的疾病，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面对的，说不出口的秘密，或者是只能自己去承受的一些特殊的情感。
所以我觉得那个是很重要的，就是这里边可能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心理的自己的罪，邰伟也是。
史航：你也有你的东西，是不能点的破绽，命门。
廖凡：对，不能够面对的，只能够自己去默默承受的。方木也是，我也是，像这个万茜扮演的这个法医也是，每个人都有。
史航：因为我们老说人是一张白纸，其实你走在人世间，几年之后，就像人有指纹一样，就不可能是平滑的，人就不会平滑，都有皱褶。
廖凡：始终都是一张白纸，也是一个...那个那问题还挺大的。
史航：那可能是个动漫。所以那时候我看到包括这个父亲警察这个前史，一开始你们点到一点，他爸爸死有阴影。
但我很高兴的就是因为小白编剧，还是编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小白，一点不像白纸，它像阴影里面还有一层阴影，不是光看着爸爸死，爸爸死跟你的选择有点小关系，咱不能更剧透了。
这些方面我觉得特别好，因为说实话呀好多编剧，我也做编剧出身的，他觉得设置了一个人设就够了。
我对得起你廖凡了吧，他不知道这个夹层的作用，回忆中的夹层，前史中的夹层，最后再展开一点，图穷匕首见，你看还有这个。
那我想问一下就是在你心理逐渐被人家剥洋葱一样剥开，被李易峰这个方木给剥开的时候，你觉得你这个人物邰伟的情绪是一个怎么一个变化？
廖凡：其实你看咱们每次做宣传的时候都说，这个邰伟是动作担当是吧？有一个那种简单粗暴的这种分类，邰伟是动作担当，然后李易峰扮演的方木是这个文戏担当高智商担当。
但是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动作戏会多一些，但是你必须得要给他有一些情感的东西在里面，没有情感这个事儿是不成立的。
史航：那你就成机器人了。
廖凡：对，那就完全得找一个合格的这个动作演员来，比我更好。
随着他的这个剥洋葱一样的剖析他的心理，其实这个当事人邰伟是不情愿的不愿意面对的，本来觉得你作秀，现在你拿我来做秀，你来剥我，我本来就挺瞧不上你这套，完了你还来应对我，而且是我极不情愿的。
史航：就是我真朋友我都不让你碰这块，这个我怀疑的人你来碰这个。
廖凡：你把我剥得干干净净的，我自己都没法面对这个事，但是那场戏我觉得还是很好，有那么一个出口，让他去主动地自己去把他说出来，点出来。
史航：对，其实那场戏就你坐这边李易峰坐这边，那场戏特别有意思，因为实际上是最后几层洋葱，就是已经到底到核了，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完全的抗拒了，就是这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分寸特别重要，甚至是需要洋葱的分寸来影响这手指头的分寸，你知道吗？这个让手指头知道轻一点重一点快一点慢一点。
廖凡：剥到最后，是洋葱自己说算了，我自己把自己给切开吧。
史航：对对对对对。
廖凡：而且是，按照那个那场戏的设置是说，本来是他去安慰，他去安抚这个方木的。
史航：人家。
廖凡：结果变成了他去诉说了。
史航：你说这个画面感特别强，本来这个手指在剥洋葱，一边剥，（一边）剥（出）眼泪，最后呢，发现洋葱那边自己攥了把刀，行，我自己拿把刀，自己来吧，刷一下划开，整个画面连贯了，记忆完全呈现。
我记得那里面，我记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台词啊，歌词大意就是说小心看穿了这个世界，却丢了自己。是不是大概这个意思？
廖凡：有有有，看穿别人的同时，留神别把自己丢了。
史航：对，我觉得其实这里面这种提醒的东西，就是说他不是真的大战。你们得大战凶手。所以福尔摩斯跟波洛之间不是大战，其实那个提醒是最主要的一个动作。当时那句话我印象特别深。我不知道预告片有没有这样的话。
廖凡：有，专门有这句话。
史航：对，应该就是这让你知道这个戏的戏骨。就我们演的是这种关系不是我们光抓坏人。我觉得刚才你说的说法，说那个担当担当的。
首先是抹杀了李易峰的这个动作担当。人家后来也挺能打的，也很辛苦，更主要就是文戏。文戏是不可能一个人形成文戏。
武戏还可以追跑跳跃是一个人的东西，但是你就是文戏就需要互相给反应，互相给理由的东西。
廖凡：是一个球队，是一个踢球的过程，你传给我，我再回传给你。
史航：对，所以就说你觉得跟李易峰这样的一个年轻演员，来演对手戏的时候。
就是印象最深的哪一场戏，或者那种感觉？
廖凡：有那么两场，我觉得有那么两场。也是需要他去情感爆发的，就是有一个转折点，有一场是这个李纯扮演的（角色被杀了）。
史航：被杀之后出事了。
廖凡：在楼下，大家开始都以为他帮我的忙，去抓了一个坏人，实际上并不是，然后突然有一个紧急的情况，然后他就一直追着，车到了这个大厦的楼下，然后他自己已经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然后我已经知道真相了，然后我去阻止，在那儿有一个我觉得是比较相互较劲的一个东西。
史航：对，就是那块，我觉得就是说如果你不知道后来的剧情，会觉得这块邰伟怎么过分了，因为他行为很粗暴。
廖凡：对，观众其实是（不了解邰伟）心里边的。
史航：看完之后就会觉得那场戏特别的有感情，有浓度有温度的那种。
廖凡：就是意识。当那个邰伟意识到这个出事了以后，跟他自己的遭遇是相同的，其实他马上就明白这个方木要面临什么，他会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他不愿意看到他那样，不要，善意的去阻拦，就是我受过的苦...
史航：我知道那有多苦，一个深渊。我不能让你这么直接的跳下去。
廖凡：不能让你再跳下去。
史航：然后再你缓冲一点，把这个深渊打点折扣，别让你像我从前那么惨。
廖凡：但是像方木那种性格就不是，他就是说我知道了，我一定要看到，我一定要自己去面对，要感受到那个是什么，对，所以那个是挺残酷的，有的时候。
史航：所以那场戏就是，感觉就有的时候台词不是最重要的，两个人使劲，比如说别去，这种推推搡搡，真的使劲。快把你胳膊掰折，那种事情那是完全不一样。
廖凡：在看剧本的时候，其实看那场戏也是会很有感觉，甚至都能预设得到这个这一场的运动的轨迹是什么样的。
史航：其实我看这个之前就你们这个跑路演的采访。中间你也说到你说不要老有一些标签，什么小鲜肉老鲜肉，小戏骨老戏骨。
而且呢，你说紧张，李易峰说我跟好演员对戏都紧张，我得带速效救心丸，然后你也说我对戏也紧张，紧张是因为我特别尊重表演这个职业。
廖凡：我特别喜欢那种紧张，就是有一天突然我发现我拍戏会很似乎很油了，然后就一点都不紧张了，这让我对我自己很失望，就好像你似乎掌握了这个全盘的节奏，你都能搞定了，然后你觉得好像没问题了，这个感觉让我很慌张，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我觉得很糟糕。
史航：对，就是到站下车这种感觉了，就这么一个程序了，我觉得其实就像跑路演，如果说你跑了12个城市，完了回答了30次都是这些问题，那你当然全都能驾驭。
廖凡：不是回答30次。每一场都回答是一样的，问的问题是一样的。
史航：对这样的时候要是突然有个人问点奇怪的问题，兴奋点还有点刺激。
其实我这里面呢，你刚才说的紧张我确实觉得这是个特别好的话题，我愿意跟人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人聊天，什么何冰什么的他就说...
他说就是你上场前你必须得弄一点紧张，你要这么着，我必须就得找点不着调的事儿，我今儿可能会出事儿吧，就这么自己忽悠自己。
廖凡：就我演的那个戏剧演得少，但是让我每次回想起来的其实就是，那个最后上场的那个五分钟，当一切准备就绪，就是你该去准备的都完成了以后，然后坐在那说还有五分钟，你在等待那一下，然后说好咱们现在开始移步到侧幕条吧。
这一路走得那太兴奋了，而且如果你要是觉得自己很懈怠的时候，你会有意识地要跟自己的伙伴们一块儿加油，或者是做一些剧烈的动作，让自己兴奋起来。
史航：有点像赛马即将出栏之前。
廖凡：像那个上球场之前，那个拳击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是要热身，就是你可能要再热会儿身。
史航：对，那个徐昂跟我说他在人艺的时候，他一开始不是导演是演员，他在侧幕条就干一件事，他就看热闹，就看每一个演员上台前那最后一分钟什么样，他说太好看了，他都是特好的演员，都是大演员，有的演员就是一出去是平滑的，像企鹅滑冰，就这么出去很自然，八音盒一样。
廖凡：太帅了。
史航：但他完全自如，你看不出紧张，也有的你感觉好像有点刺挠，不知道到哪蹭，他这么上去，两人上台都好，其实就是心理外化不外化，这紧张劲儿是特别好玩的。
廖凡：那个平滑的，可能脚已经攥成拳头了。
史航：那个平滑的你知道谁吗？我跟你说画面，你就会想到梁冠华老师，你想想他那个丰富的那个劲儿，反正就噌出去了。
我觉得确实就是这种紧张，是每个表演中保证每次是重新完成，而不是端上一个成品，跟微波炉热一下这食品，是重新地下锅炒。
廖凡：就甚至于有很多导演在开拍的时候，故意营造一个紧张的气氛，让大家兴奋一下，有很多导演都是这样。
史航：对，也有的导演另外来一套，你本来演得很饱满，不要不要前十条不要，你一懈怠放松，没准就要这个懈怠的。
廖凡：那是要看这个戏的情绪是什么。
史航：对，看戏的情绪。所以我想问就是说，因为咱们现在小鲜肉这个问题就是成天说，老戏骨这个词儿也经常见。
但我真觉得，我个人看法，我觉得确实不能以年龄来判断这个事情，因为你想咱们当年赵丹、石挥，他们哪个岁数开始成名的，就算那个石挥颜值比赵丹差点，但都是鲜肉季节端出的鲜肉，所以说不能以年龄判，同样是老戏骨。
不能说像我史航这样的，我再混十年也说是老戏骨，你还得真演戏，而且会演戏才可以，所以我们现在就是，我觉得媒体特别喜欢（标签化）。
廖凡：你不用混十年，已经是老戏骨了。
史航：我老戏肉。现在媒体特别标签化，因为咱们这个平台还是相对比较可以好好说话的一个平台，好好交流的平台，我也想问问这个东西就是，不仅是小鲜肉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差，中间有很多人在努力，还有很多人本身就有天赋，这是一个问题。
再一个老戏骨其实也不能说，以年龄和这个资历就是老戏骨，还是看你最近演得油不油这个东西，其实我就觉得有一些演员，你这个年龄我这个年龄会比别人大一点，还有很多是油的，、。
我就特别怕是以年龄划分这个事儿，就把一切变得特别简单，辜负了好多人的努力，也纵容了好多人的不努力，你感觉呢？
廖凡：我觉得你说的这个标签化，确实是一个很普遍的东西，而且就是像比如说，咱们说小鲜肉，像这个其实优点是很多的，因为他们出道很早。
史航：对。
廖凡：然后在成长的过程当中，起码是比我们那一代要见识得更多，所以面对镜头的时候，他们是很丰富的，甚至是很放松的，然后也积累了很多的人脉。
但是相对于来说就是，当这个粉丝或者是媒体，过多地去鍖椾含娌荤枟鐧界櫆椋庡尰闄㈠摢瀹舵渶濂?鐧界櫆椋庢棭鏈熶粈涔堢棁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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